叶长笙

出脑子,全新,全瑕

[忘川风华录]夜话

       最近很喜欢听一首歌,河图唱的《灯花佐酒》,本篇灵感便来源于此。

  

  

  ver.嬴政

  夜深,三世楼的书架前,嬴政神色淡淡地对使君打招呼,“使君。”

  每隔三日就要前来三世楼整理三世楼中文物的使君也笑着回礼,“始皇陛下,又来读书了?”

  与忘川居民的想象不同,使君知道嬴政很喜欢读书,一有空闲便会来三世楼中读书。

  使君看着嬴政手里写满文字的丝帛笑着开口,“始皇在看什么文章?竟如此入迷?”

  听到使君的问题,嬴政的眼睛还停留在丝帛上,“《过秦论》和《阿房宫赋》。”

  使君擦拭书架的手顿了顿,“始皇竟能看这种文章?”

  嬴政平静地回答,“这两篇文章虽然多有杜撰,但不失为一篇好文。”

  看着嬴政满脸平静,使君不由感慨一声,“始皇胸襟博大。”

  听到使君感慨,嬴政抬眼看了一眼使君,“若是连这些都容不下,朕要怎么看《史记》?功过是非由后人评说罢了。”

  使君一想也是。《史记》中劝诫汉朝统治者要以亡秦为戒的语句有八十一处,指责嬴政暴政暴行的语句有六十七处,嬴政可是读了好几遍《史记》,也不知道他看到司马迁这些记录会是什么感想。嬴政都能看《史记》,这两篇文章应当算不了什么。

  嬴政在看完这两篇文章后淡然地把丝绢卷起,准备将这两卷文章带回居所让李斯抄录,“后世诋毁朕与秦朝的文字多是汉初儒生而作,朕看多了也不觉得有什么。”这些文章读得多了,他甚至觉得有些文章的文笔着实不错。

  使君看着嬴政的背影忽然开口,“明日苏先生在饕餮居举办宴会,始皇可要来?”若是始皇要来,那自己就要去提醒苏先生给始皇的菜肴里少放些辣椒。

  嬴政背对着使君停下脚步,“使君希望我去么?”

  使君按了按心口平复过快的心跳,“自是想让忘川名士都同去的。”

  听到使君的话,嬴政点点头,“朕知道了。”

  

  

  ver.辛弃疾

  忘川的冬夜倒不如故世之中寒冷,可名士们还是喜欢冬夜时在家中升起火炉,邀来三五好友或煮茶或烤火,好不自在。

  受使君相邀,辛弃疾在桃源居中和使君一起猫冬,边吃苏东坡做的小食边漫无边际的畅谈古今。

  喝了一口被放在炉上的姜糖水,使君却被烫了舌尖,她轻轻舔了舔唇后说,“还未问过幼安,在故世时幼安是如何过冬的?”

  辛弃疾看着炉中跳跃的火花目露怀念,“仗剑归来风雪徐,鬓白老马且相依。”

  使君伸出手烤火,“幼安很是洒脱。”

  辛弃疾给使君递了一碗姜撞奶后自嘲一笑,“使君谬赞。按幼安平生际遇,不洒脱也不行啊。”

  使君接过辛弃疾递给她的姜撞奶,“幼安不必自嘲。”使君舀起一勺姜撞奶送入嘴中,眯起眼睛细细品味姜汁的辛辣和牛奶的香醇在舌尖交汇,不一会身子就暖了起来。

  辛弃疾剥了一个咸水花生送进嘴里,“实话实说罢了。”

  使君看着满脸淡然的辛弃疾,“想来幼安如今在忘川很是自在。”

  辛弃疾看着跳跃的火舌,“如今没有了故世那些悲愤和郁郁不得志,确实自在多了。”如今在忘川无事便可与三五好友去金戈馆一较高下,或是诗酒酬唱,岂不是自在?

  使君看着满脸淡然的辛弃疾忽然开口问,“若再来一次,幼安还会……”

  还不等使君说完,辛弃疾斩钉截铁地说,“会。”

  使君眨了眨眼,“为何?”

  辛弃疾笑了,“因为我是宋人,就算再来一次还是郁郁不得志,我也会为我的家国耗尽最后一点心血。”这是刻在骨血中的东西,什么都不可能抹去。

  听到辛弃疾的话,使君低声叹道,“家国家国,无国便无家。”

  想起前世那碌碌无为的二十年,辛弃疾依旧满目坚毅,“幼安自认一生无愧于家国,就算碌碌无为了一生,幼安亦无怨无悔。”

  

  

  ver.霍去病

  小霍将军是忘川年纪最小的名士。

  比起那些老狐狸,小霍将军总是会显得更青涩热烈几分,毕竟他是真正意气风发的少年郎。

  “失我祁连山,使我六畜不蕃息;失我焉支山,使我嫁妇无颜色。”小霍将军每次看到或听到这首匈奴人所写的悲歌,总是会得意地挑起眉毛,那情形颇带几分少年意气。这首歌虽然是匈奴悲歌,可也是对他功绩的最高赞扬。

  某日夜深使君颇为惊讶地看到霍去病正在读书,他才刚从金戈馆中回来,竟然还能静下心看书?看着好像也不像兵书啊。

  霍去病敏锐地发现屋内有其他人警惕地抬起头,看到是使君时露出了一个笑,“使君回来了?我正在读《诗经》。”

  使君将他解下的外衣挂到衣架上,然后坐到他身边,“小霍将军竟然还会读《诗经》?”

  听到使君的话霍去病翻了一个白眼,“使君你这么说搞得我好像是个不学无术的纨绔。”明明他也是熟读兵书的好吧,

  使君被霍去病的表情逗笑了,“那小霍将军最喜欢哪首诗歌?”

  霍去病眉眼上还带着故世时的张扬肆意,“那必然是《秦风·无衣》,应该没有哪个将军不喜欢这首诗歌吧?”

  使君默默地背诵着那首《无衣》,“岂曰无衣,与子同袍,王于兴师,修我戈矛,与子同仇!……”确实,不管是哪个将军读到这首《无衣》,都会被其感动。

  霍去病颇为自得,“要是再给本将军十年,哪还有匈奴什么事。”他也不过上战场几年,那些蛮子被他和大汉的军队打的哭爹喊娘,再给他十年他们还想继续在华夏的土地上肆虐?想都别想。

  使君替霍去病抽去发簪摘下发冠,替他梳理满头披散黑发,“要是再给小霍将军你十年,那确实没有匈奴什么事了。”

  可惜天妒英才啊。

  像去病这样的少年人总是在还未生出华发时便葬在了明月松岗。

  

  

  ver.王阳明

  “余情悦其淑美兮,心振荡而不怡。……”

  烛火跳动,王阳明手握书卷看着正在处理事务的使君,低低的吟诵起《洛神赋》。

  听到王阳明忽然的吟诵,使君抬起头看向灯火摇曳中影影绰绰的王阳明,“阳明先生有何事?”

  对上使君的眼睛,王阳明一笑,“无事,某只是想起了《洛神赋》便背诵了。”

  使君微微一笑,“那先生继续看,这些事务再有半刻钟便能处理完了。”

  听到使君的话,王阳明却是放下了手中的书,从书案边抽出一卷空白画轴提笔绘画。

  使君处理完事务伸了个懒腰,走到王阳明身边却看到王阳明附在案前正在画花,“先生在画什么花?”

  王阳明垂下眼,“海棠。”

  使君坐在王阳明身边看他画海棠,她知道自古文人墨客便爱海棠,他们往往将海棠比作美人,只是超脱如阳明先生竟也像这俗世之人爱这海棠?“先生怎么画起海棠了?”

  “想画便画了。”说话间王阳明并未停笔,不多时一丛栩栩如生的墨海棠便跃然纸上。

  使君看着王阳明的海棠惊叹一声,“先生画的海棠真好看。”

  王阳明等墨干透便卷起画轴,“融情志入画,自然是画的好。”

  使君眨了眨眼,“情志?”她不懂这些文人脑子里想的什么。

  王阳明垂眼看着使君,“情即为志,志即为情,情志不可分家。”

  使君恋恋不舍的摸了摸被王阳明卷起的墨海棠,“先生能讲讲吗?”

  王阳明语气平淡,“故世故人,未敢相忘;今时今人,未敢相弃。”

  使君有些不解王阳明的花,“啊?”

  王阳明温声替使君解惑,“世事无常,使君在某身旁,便是白首无恙。”

  使君摸了摸王阳明的白发又摸了摸自己的,“可是我和先生早已白首。”

  王阳明笑了,“是啊,我与使君早已白首。”

  

  

  

  

  有点想写忘川女名士(不是百合),就是想写一写她们的故事。

  最近沉迷各种发疯文学,所以鸽了好久

  试图给咕咕咕行为找借口的屑鸽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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